望晴想不到梵温庭会主动找她。
她接起电话。
梵温庭的声线很冷。
“把手机给舅舅。”
望晴一愣,随即想起。
那次她主动勾引梵温庭,就是把人带回公寓。
在雨里泡了太久,指纹没法解锁,只能用密码开门。
难道,是梵温庭告诉徐子陵大门密码?
望晴来不及怀疑,把手机递给徐子陵。
徐子陵一开始的表情还是混不吝的戏谑。
很快,他就暴跳如雷,还飚了几句脏话。
他掐灭烟蒂,恶狠狠地骂道:“晦气的贱人。”
说着,就踢翻了眼前的茶几。
花瓶碎的四分五裂,碎片划过望晴的鬓角,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。
徐子陵指着不明就里的望晴,厉声警告。
“你最好给我乖乖的,我知道望家没人愿意保你,说白了,我想怎么玩你,就怎么玩你,我不把你送进监狱是因为你目前还挺好玩,如果你像她一样不上道,我随时随地都能把你关进去!听到没有!”
望晴敛目,血线已经开始渗出点点血珠,顺着眉骨往下滴,像是染红了她半边的眉眼。
原来,有关徐子陵的那些都市传说,不是耸人听闻。
他发起彪来,真的不顾后果。
“知道了。”
一般人遇到这种事肯定会自认倒霉,心里憋着一股火。
可望晴把这当成复仇路上的必要代价。
心里,也就没那么苦闷了。
徐子陵摔门离开后,她默默捡起碎片,收拾残局。
其实,望晴感受到了,徐子陵今天大概率是来睡她的。
不然,也不会扯些有的没的,说什么天生绝配的酸溜溜的话。
只是气氛烘托到那儿,全被梵温庭一个电话破坏了。
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。
望晴处理伤口的时候,手机又响了。
这回是霍砚生。
“小晴,你负责的那位病人突然大出血,你最了解她的情况,马上回来。”
望晴心中一颤。
那位患者,正是和梵温庭有关系的女人。
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。
可救死扶伤,是医生的天职。
她没得选择。
几乎是瞬间,她义无反顾地冲出公寓,打了辆车往医院赶。
许是跑得太急,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。
等她到了医院,整张脸都是血。
霍砚生吓坏了,忙不迭抱住望晴,“怎么回事?”
“小伤,患者什么情况?”
两人以最快速度进入手术室。
……
做完手术已经是凌晨。
患者的父母守在手术室外,望晴一出来,就扯着她的手臂问。
“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?那孩子不能死,那可是……”
患者的父亲想到了什么,马上闭嘴。
望晴看出他的意图。
就算是去母留子,也能分得一笔钱。
这笔买卖,对他来说不吃亏。
“胎位不正,再加上患者的身体较弱,我建议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。”
“什么叫最坏的打算,你不是医生吗?你是不是故意不救我们小雅的孩子!”
患者的父亲一边囔,一边去扒望晴的手术帽。
他用力一扯,将望晴额前的纱布也被拽了下来。
可他像是根本没看到望晴的伤,还扬起手要扇她。
突然,一只手止住了他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