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解的看向他:“为啥?”
“你看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。”
说着,他在我天灵盖上轻轻点了一下,动作很轻,我却感觉到一阵刺痛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:“看仔细。”
我蹙眉顺着那女人手中的娃娃望去,眼前却是一片模糊:“看不清啊!”
胡镜洲白了我一眼:“眼睛看不清,就用心看。”
用心看?我心上又没长眼睛,咋用心看!
拿着麻绳的男人冲了上来,看我一直没理他,抬手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脸上:“老子问你话呢!咋就你活下来了!”
这一巴掌打的我措不及防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我愤愤的抬头对上那男人的眼睛,余光却无意间瞄到胡镜洲说的那女人,她的肩膀左右两边,各趴着两个浑身青紫的光屁股小孩,正在一边一个舔她的脸呢!
我吓得瞳孔都放大了一倍,以为自己是不是被打的头昏眼花了,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,没看错!除了她怀里抱的那个活的,还有两个小孩!
胡镜洲嗤笑:“看来这巴掌没白挨。”
我现在没空挤兑他,看拿着麻绳的男人目露凶光,还想继续动手的架势,我忽然就理解了胡镜洲的意思!
我指着男人,阴森森的瞪着他,又故意装腔作势的朝天上大吼一声:“玉皇大帝通慧识、王母娘娘显神灵!”
男人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我,往后退了几步:“有病啊?!”
做戏做全套,我没理他,闭着眼开始摇头晃脑,手上还做着掐诀的手势:“丝盗扑,黑而油啊,窝次妖内亩。。。嗬!”
我忽然睁眼,定睛看着那女人,诀向着她:“夜不能寐,寝不能眠!命带三子,却无福降生!人为天祸!大凶、大凶之兆啊!!”
那女人吓得四处张望,一脸惊恐:“啊?!”
“你别听她瞎说,她在这唬你呢!”
“不对啊,都说她是被狐狸驮出来的,是不是真有啥本事在身上啊?”
围观的人有的不信,有的还真给我唬住了,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起来。
胡镜洲在一旁继续悠声道:“那个带红格子头巾的老妇,她家祖坟底下塌了个洞,这几天晚上应该都被祖宗托梦说冷。”
我会意,眼珠子一转,抱着两个胳膊肘开始哆嗦起来:“冷啊,我冷啊。”
“这大日头顶头晒,她咋突然又冷了呢?”
没管其他人说啥,我自顾自的走到那老妇身边,直勾勾的盯着她:“冷啊,底下可冻死我了——!”
老妇像是反应过来了,嗷的一嗓子就拉着旁边的人挡在我俩中间:“真的!这丫头能通阴!我这几天总梦着好几个人站我床边喊冷!”
我继续演着:“塌啦!塌啦!底下可冻死我啦!!”
周边的人起着哄:“凤啊,你赶紧问问啊,看看咋回事!”
那老妇才哆哆嗦嗦的从别人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:“神仙?您是那位啊?”
我看着她,一本正经作出一副要哭的表情:“小凤,祖爷冷啊,屋顶塌啦!”
“还真是!喊你小名呢!”
“屋顶塌了?凤!是不是你家祖坟有事啊?!”
老妇反应过来了,还没等我戏做完全套,就朝家跑去了,嘴里还哭喊着:“凤不孝啊,我的老祖宗们哟~!”
这一下给我整懵了,我是继续演呢还是等下一步指示?
要是继续演,我现在应该追上去,等指示那胡镜洲现在就该开口了。
可胡镜洲就是不说话,站在旁边看戏,没招,我只能俩眼一翻,往后腾的一声,直挺挺倒在了黄土上装晕。
经过我一番精彩的演技,已经没人敢碰我了,大家都只是围上来,讨论着我是不是被仙家消耗虚身子了。
有的胆小的都躲远远的看,起哄说要把我送回家。
那个一开始打我一巴掌的男人也怕了,见我晕倒了,他是跑的最快的。
没过一会,就有人拉来了个板车,大家把我抬着上了车,到了我们村后又打听着我家在哪,给我拉到了家门口。
到了家门口,我看演的也差不多了,顺势就揉着眼装刚醒。
“到家了、谢谢各位了啊,辛苦了。”
说着,我就自己爬下了板车,准备推门进屋。
抱着孩子的女人也一直跟在板车后面,一路腿着送我回来,见我要进屋了,赶紧开口:“大神、你刚刚说的话我不是特别懂,能再仔细跟我讲讲不?”
这时我已经看不见她肩膀上的孩子了,瞥了眼周围,胡镜洲也不见了踪影。
“我今天有点累了,咱们改天再说。”丢下这句,我赶紧开门躲进了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