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跟在我身后唏嘘:“唉……这事整的,半仙儿,那你先看看,还没吃早餐吧,我去给你弄点。”
我点头不语,就等她走了我好开口跟胡镜洲沟通。
等女人去了厨房,我想到舅姥爷帮我看事的时候也是要了我的生辰八字,正好用这个理由又把他儿子支开:“生辰八字记得吧?”
男人摇头。
“那你去找你妈问问,问清楚,最好准确到几点几分,实在不记得有个大概得范围也行,问清楚后,找个红纸写下来加上你的名字。”
行了,屋里没人了,我悄声问胡镜洲:“这事我待会要咋弄?需要点啥东西不?”
胡镜洲往我怀里一蹦,又把脑袋撒娇似得在我胸口上蹭了两下,一脸满足:“照目前来看,这女鬼是横死,去世的时候年轻,又未婚,她这次上来的目的估计就是想找个男人下去陪她。”
“这不就是冥婚吗?”
“错,冥婚是年纪相仿的未婚男女,生前有情,或是父母家人怕孩子下去了孤单,就在死后同穴而葬,结成阴亲,所谓黄泉路上结伴行,但她这种纯属祸害人,她想拉的,是活人,你刚刚看那男的脸色,又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吗?”
我想了想,确实没看出来啥不对劲的地方,就是觉得他瘦,穿的衬衣其实也不大,但穿在他身上,总感觉里面空荡荡的,一点肉都没有,脸上也皮包骨一样。
我小心作答:“瘦,算是不对劲的吗?”
“那是因为他的精气都几乎被耗光了,过度的纵欲会损伤肾精,消耗血气,古时候的皇帝,后宫佳丽三千,天天燕窝鲍翅滋补,但就算这么个补法儿,自古也没什么长寿皇帝,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在这,更何况跟他纵欲的还是个女鬼,等到这男的精气完全虚耗完的时候,就是他下去陪这女鬼的时候了。”
果然世界万物都离不开处对象这几个字,我默默点头:“那现在咋整?”
“你刚刚找他要生辰八字名字是没错的,但还差了几样东西,公鸡血,红绳,再让他们准备一个草人或者人形娃娃,穿上他的衣服,再剪下一小撮头发,用写下生辰八字的红纸包好,塞进假人里,今晚代替他躺在床上等这女鬼来,咱们就守株待兔,其他人不可出房门,别的事情等到时间到了,我会借用你的身体来做,听清楚了吗?”
听完,我这两条腿已经想自己走回家了,上次来堂口报名的都是些有修为的碑王,个个都是有修为有素质的鬼,都是保持着生前的模样出来见人,除了脸上发青,其他看起来跟人没什么区别。
但这女色鬼已经明晃晃的要害人性命了,还能指望她有啥好的外貌对着我吗?
我咬着唇脸色难看:“清楚了。”
胡镜洲抬起他尖尖的小下巴看着我,俩只黑漆漆的小眼珠透出一丝丝狡猾:“害怕的话,求求我,今晚回去给你抱着睡。”
“半仙儿,我下了点大碴子面,先来吃点东西!”女人在客厅喊着我,打断了胡镜洲这老狐狸的油嘴滑舌,也算是给我解了围。
就听见它缩在我怀里不耐烦的说了句‘扫兴’,就自个从我怀里一蹦,四只小肉垫稳稳落了地。
......
我们三人一起吃的早餐,别说,她家这大碴子面确实好吃,手艺真不错,吸溜黏糊的,还是我喜欢的酸辣口味的,要不是心里惦记着今晚要抓鬼了,我能再吃两碗。
一顿饭的功夫,我们也算熟络点了,就是这姨话是真密,那嘴巴巴的,从他儿子小时候兜尿布的事说到现在,还跟我诉了一顿她老公有多不靠谱但特别听话,说啥我以后找对象,就得找这样的。
他儿子一直小声的在旁边扯他妈衣服:“你别说了,人家一小姑娘,你扯这些话干啥?”
谁知这姨头一扭,还不耐烦上了:“你这抠搜劲尽学你爹了,小姑娘咋了,小姑娘以后也得嫁人,你上一边去!”
这家庭模式就是典型的虎妈猫爸这一卦了,看的我还挺羡慕的,要是我妈还在,不知道是不是也是这么训我。
很快,他们就把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,嘱咐了一番,我们三人忐忑不安看着夜幕降临。
胡镜洲东逛逛西走走,最后估计觉得这幅模样不好开口说话,就变回了人行陪在我身边。
夜里八点了,胡镜洲让我把红绳泡在鸡血里,再以一人拉一头弹射的方式,将这血弹在这母子俩晚上要待在里面的房门上。
我们利利索索干完,稻草人准备就绪,我便让他们俩赶紧进屋,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,都不能出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