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......
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,庄稼人都是早睡早起的习惯,外面此刻没有一点人声,只能依稀听见青蛙在水田中无休止的大鼓似得‘呱呱’起伏作响。
我听着吩咐,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后悔着今天没穿长裤长袖,现在看着这蚊子在我腿上叮起一个个红肿的大包,就算有十只手也打不过来,此刻我的怨气估计比那女色鬼还重!
我耸了耸肩,揉了下有些酸痛的脖子:“还得等多久啊?”
‘啪’!又是两只,我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小腿上。
胡镜洲倒是舒服,没蚊子能咬他,还坐在了唯一一张有靠背的椅子上往后仰了仰,眯着眼语气云淡风轻:“有点耐心。”
行行行,我没耐心,这腿上密密麻麻的大包不是叮在他身上,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!
正拍着蚊子感觉到口袋震动我拿出手机,是奶奶打来的。
我提了提精神按了接听。
“香啊~啥时候回来啊?”
我小声应了一句诶:“奶奶,你别等我了,我这还有会儿呢,别反锁……”
胡镜洲忽然眉头微簇,开声打断了我:“别出声,来了。”
“不跟你说了,你早点睡!”小声说完这句话,我迅速将电话挂断,警惕的盯着院门:“哪呢?”
“气,鬼无体但有形,集中精神用鼻子、体温感受气。”
就是闻味儿还有温度呗,我全神贯注继续盯着门口,照他说的集中精神,虽说白天还很怕,但这感觉已经被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,现在只有紧张和兴奋。
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我还是啥都没感觉到,可能真的如胡镜洲所说,我真的没啥天份,只不过,我听见房间里传来了不可言说的靡靡之音……
“唔~嗯~”
我捂着嘴有些惊讶,这丫还真是个女色鬼,里面躺在床上的只是胡镜洲幻化出有男人气味的稻草人,她居然都没发现。
胡镜洲看着我挑眉,眼底闪过一丝得意:“进去吧。”
“这时候进去?”我缩了缩脖子,闷声尬笑:“不好吧?要不然等她完事?”
“你还挺有礼貌。”胡镜洲冷哼一声,起身大步朝屋内走去:“跟上。”
得嘞!他指哪儿我打哪儿吧!
我手指用力揪着衣服角,小步跟在后面,听着屋里的动静越来越大,尴尬的想冲进去把那女鬼嘴捂上!
“开门。”
胡镜洲语调冷冷,这是命令,我没多说一个字,沉沉点了下头,上前扭动了门把手。
忽然,天灵盖微微有些就跟上次在老葵村被一帮人围堵时,胡镜洲朝我轻轻一点时的刺痛感,刺痛过后,我居然能在黑暗中将事物看得一清二楚!
也让我看清楚了床上正在一起一伏的女鬼!
这女鬼的脑袋右侧估计是被什么东西砸的深深的凹陷进去,两边呈现了极其扭曲的形状,右眼珠也布满了红血丝,鼓的大大的凸在了眼眶中,脸皮和血肉糊在了一起,几只白胖的腐虫在她的腐肉中蠕动,加上她这身体上的剧烈运动,正窸窸窣窣的掉落在床上,还散发着浓浓的腐臭味……
我呼吸一窒,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,鸡皮疙瘩全都瞬间立起,胸口闷闷的,心里已经尖叫了无数声,但嘴却什么都喊不出来,等反应过来时,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。
女鬼估计太过于忘乎所以,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我,她慢慢抬起了头,微微一侧,黑暗中,她的眼神特别空洞但我知道她在看我,终于,她微微张嘴发出了像是在笑的声音:“咯咯咯咯……”
听我的头皮发麻。
看着她的嘴越张越大:“咯咯咯……啊!啊!!”从这种笑声逐渐变成了嘶吼!
“啊——!”女鬼忽然起身,头不动只有脚在快速挪动的方式跑到了我的面前,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,在看清时,她已经把脸凑到跟我只有五厘米的距离!
贴脸开大!
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转身想跑,正好撞上有些软软硬硬的东西上,正是胡镜洲的胸口。
我紧紧搂着他的腰,紧紧闭着眼把头埋在他的腋下,哭哑着声音喊:“快、快、快弄死她!”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我赶紧改口:“那就打到她魂飞魄散!”
他的语调很稳,没有任何的起伏:“你确定?可她没有害人性命。”
我一愣,啥意思?
抬头一看,又是一股气,从天灵盖直冲脑门。
我浑身哆嗦了下,身体再也不受控制,直接被迫着直面这女鬼,抬脚一脚踹在了这女鬼的胸口,张口阴厉:“阴阳两道互不相干,自己乖乖下去,我留你一条生路!”
女鬼完全没有丝毫反应,继续长着双臂朝我扑来!
‘我’身体微微一侧,直接抬手直击她那不规则的天灵盖,一股黏糊糊潮湿的恶心触感瞬间袭击全身。
‘我’把这女鬼提溜起来,用力一捏,她的脑瓜子在我手中就像张纸片一样,发出了塑料袋窸窣的声音,接着皱成了一团球,接续两只手手捏,这女鬼的身体也在我手中越来越小……
我在心中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,怪不得说有形无体,原来体现在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