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,还不一定!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!”
“霍司尧那样的人物,能真看上她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?”
“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,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。”
“我们得想办法,既不能明着得罪霍厂长,又得让那丫头把吐出来的钱乖乖交出来!”
瞿思瑶这时从外面回来,看到父母这副样子,又听说瞿妍竟然嫁给了钢铁厂新厂长,妒恨得几乎咬碎银牙。
“爸,妈,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“那个贱人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霍厂长!我们必须揭穿她!”
瞿国志眯起眼,若有所思。
是啊,或许可以从这方面下手……
一个毫无根基的孤女,凭什么得到霍厂长的青眼?
这里面一定有问题。
小院里,瞿妍铺好床铺,推开窗户,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爽吹进来。
她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,轻轻握了握拳。
新的生活,开始了。
不管前面还有什么困难,她都要闯过去。
那些属于她的东西,谁也别想抢走。
小院里,瞿妍特意去找霍司尧,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。
霍司尧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不必麻烦,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他转而看向瞿妍,“你先休息,晚饭我会让人送来。”
瞿妍乖巧点头,心里却暗自思量。
这位临时丈夫似乎比她想象中更有能耐,连住处都安排得如此周到。
她注意到院子里晾着几件军装,虽然洗得发白,但依旧笔挺。
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里,小李按照要求送来的饭菜。
瞿妍打开食盒,里边是两菜一汤,一荤一素,简单却精致。
这个年代,穷苦人家想要吃上荤腥,怕是得逢年过节。
没想到这次,自己倒还算是遇见了个厉害的。
瞿妍慢条斯理地吃着,心中却若有所思。
正思虑着,忽然听到东屋传来收音机的声音,播放着晚间新闻。
新闻里,报道着关于钢铁厂新厂长的事情。
听着播报中的内容,她若有所思地用筷子轻点碗沿,这位霍厂长,似乎真的有些不一般呢。
吃过了饭菜,瞿妍照常歇下,虽然是在旁人的家中,可却感觉到了无比安心。
次日清晨,瞿妍被军号声唤醒。
虽然有些困倦,但还是揉着眼睛来到窗前。
推开窗,看到霍司尧正在院中打拳,招式凌厉,带着军人特有的刚劲。
瞧这模样,倒真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。
她倚窗观察片刻,忽然出声。
“霍同志这套拳打得真好,是部队里学的吧?”
听到声响的霍司尧收势转身。
额角带着薄汗:“当过几年兵。”
语气平淡,却让瞿妍心头一动。
原来他真是行伍出身,难怪总带着一股肃杀之气。
如今能在部队里出来的,可都不是一般人。
“能当过几年兵,已经很厉害了!”
“嗯。”
他擦着汗,没有多说。
早饭时,两人是坐在一块吃的,小李送来个牛皮纸袋。
霍司尧拆开看了眼,推到瞿妍面前:“你要的户口本。”
瞿妍惊喜地打开,果然看到自己那页已经单独迁出。
效率之高让她咋舌。
昨日才提起了此事,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。
“谢谢!”
“今天我要去厂里开会。”
霍司尧起身整理衣领,状似无意道,也并没有理会那句感谢。
“李胜全被停职审查了。”
瞿妍正摩挲着户口本,闻言抬头,对上他深邃的目光。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,这场戏,才刚拉开帷幕。
待到霍司尧离开,瞿妍回到房间,摸了摸枕头底下的存折。
她盯着上面的数字凝思片刻,忽然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嘈杂声。
这声音太过熟络,瞿妍立刻来到窗,透过窗缝,竟看见瞿国志带着两个陌生男子在巷口张望。
瞿妍贴近窗边仔细听外面的动静。
瞿国志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:“必须想办法进去……那笔钱……”
她冷笑一声,这些人果然贼心不死。
正盘算着对策,忽然听见小李在院门外拦住他们。
“瞿同志,这里是霍厂长的住处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。”
透过窗户缝隙,她看见小李挺直腰板挡在门前,虽然年纪轻,气势却不弱。
瞿国志显然没把这个小警卫放在眼里,推搡着要硬闯。
“我是她爹!看看自己女儿怎么了?”
正在僵持时,远处而来的一个人,慢慢走近。
霍司尧迈步而来,军装笔挺,神色冷峻。
他怎么会这个时间回来?
瞿妍有些意外。
霍司尧扫了眼闹事的几人,对小李微微颔首。
“做得对。”
随后看向瞿国志,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
“瞿同志,我记得昨天说得很清楚。”
瞿国志气势顿时矮了半截,支吾着解释。
“霍厂长,我就是想看看小妍过得好不好……”
“她很好。”
霍司尧打断他,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。
“正好,有件事要通知你。”
“纺织厂那边刚送来审计报告,关于你经手的那批原料账目……”
瞿国志脸色骤变,还想说什么,却被霍司尧一个眼神制止。
他转头对巷口的两个陌生男子说。
“二位如果是来讨债的,我建议你们去公安局报案。”
“非法拘禁可是重罪。”
那两人面面相觑,悻悻地退后几步。
瞿妍在屋里听得真切,不由佩服霍司尧的手段。
三言两语就点明要害,既维护了表面礼节,又暗含警告。
待院外清净下来,霍司尧才推门进屋。
见瞿妍站在窗边,他并不意外,只淡淡道。
“这几天不要单独出门。”
说着将一份报纸放在桌上,头条赫然是关于整顿国营厂财务的新闻。
瞿妍心领神会,这是提醒她趁热打铁。
她抿唇一笑。
“正好,我下午要去趟储蓄所。”
说着有意无意抚过装着存折的口袋。
霍司尧的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一瞬,忽然问:“会打算盘吗?”
这突兀的问题让瞿妍一怔。
见他从公文包取出个木质算盘,她才恍然。
原来这位厂长大人,是要亲自教她理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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