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司尧这几日很忙,但每次都能及时赶回来。
若是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多恋家呢。
可实际上两人只不过是假结婚而已。
他站在院里那棵老槐树下,手里拿着个文件袋。
听到动静的他开了口。
“办好了?”
他问,目光落在她脸上。
瞿妍点头,走到他面前:“陈公安说会尽快调查。”
“但是关于沈蓉母女,对方倒是没多说什么…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事情办到哪一步了,所以没有多问。”
“不过还是谢谢你……什么都帮我想到了。”
霍司尧把文件袋递给她:“看看这个。”
随后又说:“沈蓉母女的事,暂时先这样,后续还会有调查的。”
瞿妍疑惑地打开,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照片和一份文件。
照片上是她母亲年轻时和裁缝铺老板的合影,文件则是一份股权证明。
看到这一幕的瞿妍整个愣住,好半晌都没有反应。
原来母亲早年曾在裁缝铺投过资,占了三成股份。
这一切瞿妍当然不知道。
毕竟在母亲死后,瞿妍才被找回来。
“这是……”
瞿妍紧紧的抓着文件,手指都在颤抖。
“你母亲去世前,把这些交给了相关人士保管。”
“所以我们才一直未能找到,看来,即便是你没被找回来之前,你母亲也并不信任你父亲他们。”
霍司尧轻声道:“而这些,我最近才找到。”
听着这番话,瞿妍的大脑嗡嗡作。
瞿妍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所以母亲留下的不只是钱,还有这些她从未知晓的产业。
而瞿国志他们,恐怕早就盯上了这些。
或许在母亲临死之前,早已发现了端倪。
所以母亲才会这么做,只是可惜那个时候母亲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。
越想越气,瞿妍咬紧了下唇。
“现在物归原主。”
霍司尧的声音很轻,却重重砸在瞿妍心上。
“至于那一家,你也不用太担心,我们早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。”
她抬起头,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
这一刻,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。
瞿妍没想到,他竟为自己做到了这一步。
或许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,但对于瞿妍来讲,却是千言万语。
最后,她只轻轻说了句:“等我拿回一切,一定请你吃最好的馆子。”
“到时候,我要请你下三次馆子!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随便挑!”
霍司尧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。
很快又恢复平静:“好。”
夕阳西下,两人的影子在院里拉得很长。
瞿妍看着身边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。
忽然觉得,假戏真做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有一瞬而已,马上便烟消云散了。
可就在这时,小李匆匆忙忙的过来。
“厂长!瞿国志带着妻女在公安局,说是找到了厂长夫人当初偷东西的证据……”
小李的声音略带一丝颤抖,听的瞿妍和霍司尧都一愣。
瞿妍从未做过的事情,到哪里找的证据?
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小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小李脸色发白地补充道:“他们拿着几张照片,说是当年公社仓库失窃那天的现场照,照片里有厂长夫人的背影......”
瞿妍猛地攥紧手心:“不可能!那天我根本不在仓库附近!”
霍司尧神色未变,但眸光明显沉了下来:“照片什么时候拍的?”
“说是前年六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多,仓库盘点时发现少了五匹布。”
小李快速汇报。
“瞿国志声称当时有人看见厂长夫人从仓库后门离开,还用相机偷偷拍了下来。”
瞿妍突然想起什么,脸色微微发白。
“那天下午……我确实去过仓库,但是去给杨知青送落下的工分本。”
“而且我到的时候已经四点多,仓库早就锁门了。”
霍司尧轻轻按住她的肩膀,这个动作让瞿妍莫名安心了几分。
“别急,先去看看照片。”
三人赶到公安局时,果然看见瞿国志一家趾高气扬地坐在长椅上。
这是瞿妍第一次见到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亲自出马,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。
沈蓉见到他们,立刻尖声道:“公安同志,这就是证据!”
“照片上这个穿蓝褂子的就是她!”
陈公安正在仔细端详照片,眉头紧锁。
见霍司尧来了,他起身示意:“霍厂长,你们来得正好。”
“这些照片需要核实。”
照片一共三张,都是黑白照,略显模糊。
第一张确实拍到一个穿蓝布褂的年轻女子背影,正从仓库后门匆匆离去。
第二张是仓库内景,货架上明显空了一块。
第三张则是远处几个女知青在田里劳作的场景。
瞿妍仔细看着照片,忽然指着第三张说。
“这张照片右下角有日期,前年六月十五日下午四点二十分。”
“我当时正在田里和杨知青她们一起除草,怎么可能会在三点多出现在仓库?”
瞿国志冷哼一声:“照片时间可以作假!但这背影分明就是你!”
“是吗?”
霍司尧突然开口,声音冷静得可怕。
“瞿同志,你怎么确定这就是瞿妍?”
“妍妍一直生长在乡下,怎么会穿着这样的蓝布褂子?”
“这蓝布褂子可都是知青穿的,妍妍不是知青,只是一个普通乡下的姑娘,怎么能穿得了这样的衣服?”
瞿国志被问得一愣,支吾着说:“这,这是……”
他支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霍司尧拿起照片走到窗边,借着阳光仔细察看。
他的指尖轻轻点在一处:“这个背影的身高不对。”
“瞿妍的身高是五尺三寸,照片里的人至少矮了两寸。”
陈公安也凑近细看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沈蓉急忙插话:“那是照片角度问题!”
“就是她没错!”
瞿思瑶也跟着帮腔:“对啊!”
就在这时,办公室门被推开,一位年轻公安带着个白发老人走进来。
“所长,这位是公社照相馆的老张师傅,他愿意作证。”
老张师傅颤巍巍地拿出一个旧相册,翻开其中一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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