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若娇也不管他们说什么,她将煎好的药汁倒入碗中,用托盘端到榻前,递给丫鬟:“待药凉至温热,服侍主母喝下,一日三次,三日后应可痊愈。”
交代完,她放下托盘,转身便要走。
“你去哪儿?”澹台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云若娇停下脚步,回头看他,神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:“主母已无大碍,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?回哪里去?”澹台烈的声调陡然拔高,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,“这里就是你的家!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,出嫁从夫,你要回哪儿去?”
好一个出嫁从夫。
云若娇笑了,那笑意未达眼底,“这可不是我的家,这里是燕北侯府,我姓云,我如今已经离家,就不可能再回来。”
“你!”澹台烈被她这番话气得心口发堵。
他不懂,不过几日不见,那个对他言听计从、温婉顺从的妻子,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“就因为黎姑娘?我同你解释过,我与她……”
“侯爷不必解释。”云若娇打断他,眼中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,“你是欣赏也好,欣悦也罢,都与我无关,我今日回来不过是尽本分,此间事了,也该告辞了。”
她说完,绕过他就想走。
“你休想!”
澹台烈怒火中烧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那力道之大,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
下一瞬,他竟拦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!
“啊!”澹台月惊呼出声。
柯氏也从榻上撑起身子,急道:“烈儿,你这是做什么!快放你媳妇下来!”
澹台烈充耳不闻,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覆满了寒霜,他抱着云若娇,大步流星地走出永福院,任凭怀中的人如何挣扎。
“澹台烈!你放开我!”
云若娇又惊又怒,她从未想过,这个一向自持的男人,会做出如此粗暴的举动。
他的胸膛坚硬,身上那股熟悉的松香味传来,曾几何时,这是她最贪恋的味道,如今却只让她觉得恶心。
这个怀抱,将来会抱着黎祯祯,这双手,将来会握着匕首刺穿她的胸膛!
澹台烈一言不发,抱着她穿过庭院,下人们纷纷跪地,头都不敢抬。
他径直走向星潭阁,一脚踹开院门,又一脚踹开房门,将云若娇放在了那张软榻上。
云若娇被摔得头晕眼花,她撑着身子坐起来,发髻散乱,衣衫不整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澹台烈站在她面前,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无措。
云若娇抬起头,迎上他的目光。
她的眼眶红了,盈着一层水光,那张素来温婉的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倔强,那我见犹怜的模样,让澹台烈的心猛地一抽,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心疼。
他以为她是伤心了,是吃醋了。
他放缓了语气,蹲下身,想去握她的手:“若娇,别闹了,跟我好好过日子,不好吗?”
云若娇看着他伸过来的手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好好过日子?
然后等着他为了别的女人来取自己的性命吗?
他是把自己当管家婆看了吧,觉得这府邸没人管,影响了他风花雪月。
她猛地挥开他的手,力道之大,让澹台烈都愣住了。
举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