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玲即刻让佣人去花园,许辞没用过多的言语安慰韩落,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。
等着佣人拿了衣服来,他一刻不留的离开,好似之前解围的人并不是他,众人目送着他离开。
韩落站在一侧被吴玲揪了一把手臂,她惊呼出声,接连后退而去。
韩振年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,一页页静静的瞧着,对客厅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,充耳不闻。
她早习惯如此的漠然,微微侧目低头,转身走向二楼的房间。
吴玲趁机在她身后谩骂出声来,佣人也没好气对韩落,嘟囔着拿着她的衣物扔在房间地上,转身而去。
更小些的时候,她被佣人冷落,不知是谁故意关了去客厅的门,大冷天她站在墙角瑟瑟。
还是许辞发现那个发抖有些颤微的韩落不见,房间也不在,她经常躲的卫生间也不在,客厅的沙发后面也不在。
想起之前三人在花园玩捉迷藏,他这才恍然,叫了佣人打开去往花园的门。
小小的韩落蜷缩成一团,蹲在墙角大花瓶后面,见着从房间里出来的许辞,为了不让他担心,勉强的露出一抹微笑。
原本白皙的小脸,冻的驼红一片,鼻尖好似蛇果,两只小手冷的直搓搓。
嘴里还说着不冷,其实冷的都站不直身体。
许辞心疼的脱下的自己的外套披在韩落幼小的身躯上,小小的年纪的他,也知道是佣人使坏。
没给站在身后佣人一个好脸,揽过韩落的肩,低声道,“没事了,我们回房间。”
韩落小小的心中再次温暖,犹如春日沐浴的阳光,通身如春风轻拂。
许辞搀扶着韩落回到房间,吩咐佣人在浴缸里放了温水,避免他们再次使坏,他站在门外低声与韩落说着话,不至于她溺水。
声音轻柔低沉很是好听,对于韩落而言,这便是天籁。
韩暖看不惯许辞对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孩子如此关心,气呼呼的立在客厅,伫候着。
许辞哄着韩暖裹在被子里之后,让她好好休息,他去端着粥来。
正好与韩暖撞见,只见她双手叉腰,气冲冲的跑到许辞身前,扯着他的衣袖撒娇,“许辞哥哥,你怎么可怜她。”
白皙柔嫩的脸上一轮弯弯月亮挂在眉梢,嘟着的嘴唇红润柔嫩,许辞别过头,小声着。
“落落就像妹妹一般,她很笨,得多照顾。暖暖你就不同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人情世故自不必说。”
韩暖毕竟是个孩子,禁不住这样一夸,洋溢出笑意来。
竟然还吩咐佣人给韩落端些容易消化的食物去,挽着许辞的手,两人就在客厅里下棋。
韩暖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粥,一小口小口的吃着,心中暖和。
一扫之前在寒风中吹了两个小时,脚趾现在还在发热,手掌也冻红,胀痒痒的。
韩振年回家,一进门管家报告此事,他听了点头,不做任何回复,不庇护,也不呵斥佣人。
韩暖瞧着站在门口的爸爸,欣喜若狂,娇滴滴的喊了一声,软糯好听。
从小凳子上站起身来,风一般跑到玄关,张开手要韩振年抱,嘟着嘴小声埋怨。
“爸爸,出差好些日子,都不给暖暖打电话。暖暖可寂寞了,爸爸坏,是不是不喜欢暖暖了?”
韩振年宠溺的抱起韩暖,抱在怀中捏了捏她的小脸蛋,用满是胡渣的下巴蹭着韩暖的小手和脖子,两人亲昵互动。
许辞微微站起身来,走到一侧不远处,打招呼,“韩伯父好。”
“哎呀,是辞儿你来了,还没瞧见。这可都怪暖暖一个劲儿的对父亲撒娇,把你许辞哥哥都忘记了。”
“才不是呢!是父亲你大而化之,才不是暖暖的错。”
三人说笑着,完全没注意,站在二楼上的韩落看着这温馨的场面,她心中薄凉。
小小的年纪的她不明白,为何同是韩振年的女儿,她与韩暖的待遇不同,即便是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给她。
裹着身上的被子转身走回房间,这种时候,她还是呆在房间里好。
不打扰他们父女情深,长久离别的团聚,默默的关上房门,窗外瞟着雪花。
又是一年冬,她来到这个家已经三年有余,从开始佣人对她的态度,到后来吴玲对她的虐待,寒冷渐渐深入她心。
第二日,吴玲挽着韩振年的手从别墅的主卧走出来,腻歪着。
恰巧被韩落撞见,吓得她后退一步,捂着嘴,忙着转过身去,吴玲翻了个白眼,骂骂咧咧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