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君刀

第11章 夜游园 每周赠币

闻听此言,游锦没好气地质问:“你为何不开?”

凌云堂堂正正退至阶下说:“我怕,自然要往你后头躲,同上次一样。”

游锦一脚踢开门,吱呀声中道:“上次你妄图害我,这回你走前头。”

凌云掏者耳朵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脚软,走不了。”

游锦啐一口:“废物。”

“哦,是么?”他吹了吹小指,又用食指点了下嘴唇,暗示意味颇浓。

游锦一口气堵在嗓子里,憋得面红耳赤,只得怒气冲冲地拧身迈进了院子。

那雀儿落在她肩头,脑袋转来转去地四处打量,似乎比游锦观察的还细致。

凌云进来后便亦步亦趋跟在她身旁,一番死缠烂打后,两只手都捏在了游锦腰带上,那鸟就在他下巴底下,时不时啾啾两声,他实在没忍住,上手戳了下鸟屁股,雀儿一惊回头叨他一口,他“嘶”的抽口气,在游锦边上嘟哝:“确实是你的雀儿,脾气和你一样大。”

游锦头都不回一下,几根手指在身前微微一晃,那雀儿随之化作一股白烟散了。

凌云盯着她通红的耳尖,意味不明地笑两声,游锦绷着劲儿,打定主意绝不回头,没成想他忽然轻飘飘地说了句:“你师父可曾娶妻?”

这问题算得上相当古怪,令游锦十分摸不着头脑,她回头匆忙扫他一眼,道:“啊?”

凌云看她仓皇模样着实好笑,他尽量憋住笑意,又问:“没有么?”

他离得近,游锦心烦意乱,抬手不自在地撩了下额前碎发,嘟囔着:“自然是有的。”说完似乎尚觉不够,又道:“我师娘是世上顶好的女子。”

凌云又问:“他们可有子女?”

游锦想了想,谨慎且老实地答道:“有。”

有,但早夭。

游锦只说了一个字。

“你想过么?”凌云问她,游锦的脸眨眼间变得火辣辣,想什么?男婚女配、婚丧嫁娶?他总和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怪话做什么?他难不成是想用美男计来诱惑她?骗她还他自由?

游锦咬了下舌头,又想到,这妖怪皮相确实不错,她得多加防备,万不能掉以轻心。

“问你话呢。”他用手杵她肩膀问:“愣什么神?”

“什么?”她如梦方醒。

“问你想过你师父和你师娘如何相处没有?”

“我曾见过,师父和师娘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。”游锦回忆起幼时待在师娘身边的岁月。

闲暇时,师娘有时弹琴有时刺绣,师父或舞剑或描丹青,张张美人图俱是师娘,栩栩如生,惟妙惟肖。

当真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。

“相敬如宾?”凌云从鼻腔里顶出一声笑,打断游锦思绪,游锦直觉他又要说些有违常理的话。

果然,下一瞬他上下牙一磕就问道:“你师父和你师娘生儿育女的时候也相敬如宾?”

游锦抬手就要打他,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拦下,还反客为主锁住了她两只手腕,游锦心中一紧,下意识偏开头,生怕他又靠过来。

“轻浮!”她咬着牙先骂一句解解气,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更恼火,于是又骂:“口无遮拦!放荡!淫贼!”

“哦。”他无所谓地点点头,问她:“你说你师父亲你师娘的时候是什么模样?”

“你!”游锦挣扎着,他把另一只手加上,扣的更紧。

“放手!我……”

“跟我亲你一样么?”

说罢他仰头大笑起来,游锦彻底恼了,趁着他瞎高兴的时候,她抬脚对着他小腹狠狠来了一下,凌云瞬间松开手捂住小腹弯下腰,弓得像只大虾米。

游锦又趁机对着他后背来了两拳。

短短半刻,凌云便学会了两个成语:乐极生悲、腹背受敌。

可谓是:收获颇丰。

“活该!”游锦边骂边弯身抓了把荒草盖到他脑袋上,而后大步流星地往园子更深处走去。

凌云摁着小腹揉了几下,心里暗骂她恶毒,直待缓过气儿来方才举步跟上,走到后园,将进月洞门时,他后背突生寒意,所以往后退开,扬声喊道:“游锦,出来,有蹊跷!”

“蹊跷?”她从亭子里绕出来,满面质疑地问:“你是诓我还是说真的?”

“不信我?”他有些无奈。

“你接二连三地发癫,我如何信你。”

“没哄你,真有蹊跷。”

“那正好。”游锦前踏一步,气势昂扬地说道:“本姑娘就是来找蹊跷的。”

“那你独自……哎!”凌云话尚未说完,便被游锦揪住衣领拖进了后园。

“最毒妇人心!蛇蝎!”凌云蹲在柱子后念叨着骂游锦,挨骂的人听不见,一会儿忙着翻石头,另一会儿又跑去摸繁茂花草,折腾了四五趟后,她终于折身回来,坐在凉亭里抬手敲了敲柱身,对蹲着的凌云说道:“蹊跷究竟在何处,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,耽误了我捉鬼,我就穿了你的琵琶骨,把你捆在这儿晾着,活活吓死你。”

凌云撩起眼皮,嘴唇似乎有些发白,游锦瞧他这幅惊惧模样最是顺眼,故而展颜一笑,细声细气地说道:“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。”

“假山石。”凌云闭了闭眼,道:“假山石底下,怕是有些东西。”

游锦啪的打了个响指,笑逐颜开地说:“若没有我就把你埋进去。”

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扯起凌云,道:“走,你亲自挖,挖得出记你一功,挖不出你直接躺进去,回头我替你盖上土,捎带手再给你插支花。”

“多谢。”凌云翻个白眼,就算双脚发软也认命地走到了假山后头,游锦不知从哪找了把破旧的铲子塞给他,凌云拿着细细看了看。

还算她有良心,没叫他徒手挖,可这铲子分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铲沿儿上斑斑点点,细瞧就知道全是血迹,甚至连铲柄上也有,沁在木头里,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腥臭。

凌云挥臂铲下去,没几下就碰到什么东西,捅上去喀啦作响。

“有了。”他招呼游锦过来,用铲子轻轻掀走最后一层黄土。

“这是……”游锦蹲下身,用手握着抽出一块白森森的物件。

“我就知道。”凌云苦笑道:“夜半游园准没好事。”

游锦手中握着的,正是一块断裂的、人的腿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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